艺术名家进科大系列讲座
乌兰托嘎先生《草原音乐》

本活动将于2017年10月12日(周四)下午15:00-17:00在N101举行,届时邀请到中国著名蒙古族音乐家,国家一级作曲家乌兰托嘎先生莅临现场与大学师生零距离互动,带来主题《草原音乐》讲座,分享他的艺术经历与心得。欢迎各位拨冗莅临。

上述活动均免票入场,欢迎大家届时光临。垂询赐覆,敬请联络艺术团安小姐 (电话:8897 2084)、郗先生 (电话:8897 2842),或发送电邮至atmust@must.edu.mo。

简介:

乌兰托嘎,蒙古族音乐家,国家一级作曲家。1958年4月1日出生于海拉尔,受家庭文化环境薰陶,8岁时,他就谱出自己第一首曲子。1978年考入哈尔滨师范大学音乐系学习作曲和指挥,后到中央音乐学院深造。1984年创作第一部交响曲《骑士》,开始受到业内同行和前辈关注。

1988年为蒙语歌曲集《濛濛细雨》作曲成名。代表作:《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草原在哪裡》、《天边》、《呼伦贝尔大草原》。

乌兰托嘎创作风格多样,作品颇丰,2006年12月19日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盛况空前的乌兰托嘎作品音乐会“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全面展示了他的音乐才华,琪称民族音乐的一次盛典。


主要作品:

交响序曲《骑士》;交响组曲《呼伦贝尔交响诗》;电影音乐《季风中的马》、《红色满洲里》;电视剧音乐《我的鄂尔多斯》、《家有考生》、《血浓于水》、《非常岁月》、《今生来世》、《青山恋》等;歌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草原在哪裡》、《天边》、《呼伦贝尔大草原》、《往日时光》、《这片草原》、《回家吧》等500馀首。尤以草原歌曲脍炙人口、广为流传……

一个用灵魂写音乐的人

托嘎很快乐。无论何时何地,他身边总是聚著一群朋友,不停地接打电话,妙语连珠,笑声不断。从少年到今天,总是这样。他是一面旗。其实,他内心的深处,有一颗敏感的心灵,有时,近乎悲悯。童年时代对于苦难、命运的品尝,是一个绝好的介质,使他敏感的体察到蒙古音乐之美的内核。同时也使他由此远离了华丽造作和装腔作势,从而走进了普通百姓的心间,去体验真实的欢愉和悲凉。——词作家克明

他的音乐会流传下去

有一次和托嘎到草原,草原上有一群青年们在唱歌,托嘎笑著问我:“你知道他们唱的歌是谁写的吗?”我摇摇头,托嘎靠近我悄悄地说:“是我写的。”我再看年轻人那投入神往的神情,那动人的歌唱;和托嘎天真的表情,我也被感动了:这样的音乐会流传下去.因为它已经融入人们的生活之中了。——影视演员陈佩斯

他是一个懂得爱的男人

他是一个真诚、正直、正派,懂得爱、重情谊的男子汉。托嘎的为人让我欣赏,托嘎的才华让我钦佩;他澹泊名利,看重友情,有责任心,在当下浮躁的社会中,更显难能可贵。和他在一起生活非常舒服、舒心、幸福。——乌兰托嘎的妻子托娅

童年记忆:浪漫温馨的音乐世家

乌兰托嘎出生在海拉尔。在他眼裡,家乡越来越美丽,在他心中,家乡越来越厚重。他小时候,家就住在河东离伊敏河只有几百米远的干部宿舍,门前屋后,一家一家离得很近。开窗的州候,经常会从这家或那家传出悠扬的歌声或器乐。托嘎的姥爷当过私塾先生,有著很深的文化修养,也是一位音乐家,精通四胡、三弦、笛子等乐器的演奏,他四胡拉得非常好,舅舅孙良是内蒙古自治区有名的四大民间艺人之一。在呼盟党委机关工作的父亲到中年时,才从姥爷手中接过四胡,不久就拉得很有韵味了,马头琴、笛子也演得很好。母亲原籍在科尔沁草原,那裡流传著很多古老的民歌。乌兰托嘎小时候听妈妈妈唱那些带忧伤情绪的民歌,常常会热泪盈眶,他是蚂蚂最小的儿子,也是6个孩子中最乖的一个孩子。后来妈妈告诉他,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会唱歌了,他会把听到的旋律完整地哼出来。

乌兰托嘎最高兴的是每一次家庭聚会时的器乐合奏,他们兄弟姐妹6人个个能拉会唱。大哥考学到北京师范大学艺术系,两个姐姐也都令人羡慕地考上内蒙古艺术学校,学器乐。二姐把二胡拉得如泣如诉,三姐弹琵琶弹得婉转动听,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回味无穷。二哥在呼盟歌舞团拉中提琴,大姐在业馀宣传队打扬琴。每逢全家团聚,一家人拉的拉、唱的唱,十分热闹。小托嘎什麽乐器都会,有人拉二胡,他就拉四胡,有人吹小号,他就去吹长笛。从小他就是个懂得谦让,善解人意的孩子。

这得益于他母亲对他的救诲。其实母亲从来没有严厉地说过他,但在母亲的歌声中,他能听出伤心和责备。“母亲是个非常睿智的人,虽然没有工作,但她是蒙汉兼通有文化,令人尊敬的女士。”现在,乌兰托嘎的妻子托娅还这样评价自己的婆婆。

在乌兰托嘎的记忆中,伊敏河的水特别清澈,他常常在夏天的傍晚和小伙伴们到河边,伴著静静流淌的河水,轻轻弹奏吉他。望著天上晶莹的星星,遐想未来。

海拉尔是个充满多元音乐元素的地方。俄罗斯、蒙古、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 不同风格的音乐让乌兰托嘎陶醉,乌兰托嘎在朋友家裡还听过纯正的日本民歌,音乐中有多麽美妙的世界啊!在这样的文化氛围薰陶下,刚刚8岁的时候,他就写下了自己第一首曲子。

中国那场空前的浩劫中,内蒙古人民深受重伤,乌兰托嘎一家也未逃脱厄运。15岁的时候,父亲永远离开了他们。他忘不了母亲吟唱的科尔沁民歌中流露的忧伤。然而,内蒙古草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这裡的人们饱受磨难与创伤,但是他们内心深处却有著更强烈的对艺术的同往与追求。乌兰托嘎说音乐可以使人成为有教养的人,因为音乐是表达人情感的,人如果没有情感,那还能叫做什麽“人”呢?

因为丰沛的情感诉求,乌兰托嘎抱著一颗感恩的心来创作。感恩草原,感恩母亲,感念这裡美丽的自然,感念这裡的朝露晚霞,河流森林,一草一木……

20多年过去了,乌兰托嘎用“浪漫”两个字来概括家乡的人们。他说,可能正因为从市中心流过那条美丽的伊敏河,为这裡的人们带来了不可多见的浪漫气质。

创作理念:民族不是狭义的概念

现如今在呼伦贝尔,在呼和浩特,甚至在北京,随处都可以听到乌兰托嘎的音乐。坐汽车宾士在无边的原野,听著音响裡播放著乌兰托嘎的音乐,更有一种全心全意的安恬。舒缓深情的旋律与蓝天白云自然交融,让此情此景犹如层次分明又和谐融一的油画一样美妙。人也就由此走进如诗如画的意境之中。

是什麽给了我们对音乐欣赏如此的渴望呢9眼望蓝天日云,通向天边的公路,蜿蜒益折的小溪,成群的牛羊,无边无际却又在被侵蚀的原野

……我们就会知道,乌兰托嘎表现草原的音乐为什麽如此深入人心。

世界变得激情与喧嚣,孰好孰坏?我们难以回答。但是惟有一条不能改变,这就是时司的流逝。时间把我们从过去带到今天。而人的情感,让我们怀旧。这造就了我们的艺术,造就了我们的文化,造就了我们的音乐家乌兰托嘎。乌兰托嘎的音乐如同美妙的天籁之音,已经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通,和我们的情感心心相印。

乌兰托嘎从哈尔滨师大毕业后,在内蒙古广播电视艺术团工作11年,担任作曲和指挥。那段时间给这个蒙古族音乐青年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工作之便,他聆听了内蒙古几乎所有地域的音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造就著具有特质的艺术。伊克昭盟的民歌家可以把别的盟的音乐也唱成自己的调子。他们端著肩膀,唱开去,有激情,有韵味。哲裡木民歌中总散发著深深的忧伤,锡盟的音乐却显现朴素和平和,呼伦贝尔多浪漫的三拍节奏,这裡水草丰美,人悠闲而浪漫,而且出了很多优秀的音乐家。每一次到民间采风,乌兰托嘎都会得到许许多多的收穫。

原来,人们也曾担忧,随著社会发展,蒙古族音乐将会逐渐消失。当他在巴盟采风,听说一个喇嘛创作过很多民歌;在青海,他也看到一位蒙古族牧民在写歌,一唱就是10几段。他醒悟,只要有游牧生态,就有草原音乐在。

在乌兰托嘎看来,游牧生态和草原音乐不只是蒙古族的音乐。任何一个民族都是历史发展的一个过程,北方少数民族曾经在这片神奇的土地演绎过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那不仅构成了人类历史,而且也是人类艺术的发展史。保护草原,留给我们的后代子孙,也就能把音乐传给后代。_打可能因为有这样的历史观和艺术观,乌兰托嘎在音乐创作上就能听得进不同声音,就会吸纳丰富的营养。

乌兰托嘎,蒙古语意“红色的旗帜”,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标志草原文化的一面旗帜。现在每次回到家乡,他都会得到极高的礼遇,他把这看做是家乡的人们对音乐艺术的嚮往和尊重。今年他回到呼伦贝尔的次数最多,他参与策划了首届中俄蒙国际青年艺术节,和20多位艺术家一起应邀参加了新巴尔虎右旗那达慕大会。他又赶到根河参加了内蒙古电影製片厂反映鄂温克人物的故事片《母鹿》开机仪式。他还受到满洲里。陈巴尔虎旗、牙克石的朋友们盛情邀请,在草原上不停地奔波著。

参加这些活动,让他有了和自然亲近的机会。在草原的蓝天绿野间,在家乡的怀抱中感受生命的每一个瞬间。就像俄罗斯民间故事中的安泰回到大地母亲怀抱中汲取无穷的力量一样,他会因此得到更多的艺术上的启示和灵感。

笔者以为,人们对乌兰托嘎音乐的喜爱,不单纯是对草原音乐的欣赏,深层的情愫应该是人们潜意识中对人类即将消失的一种生存方式的留恋。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文化曾经给我们人类留下多少美妙的回忆!

 

《回家吧》:词作者克明哭了

托嘎说自己的音乐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从心裡流淌出来的,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用音乐来写日记,他有一个丰富的“旋律库”,那都是他记录下来的自己创作的一首首旋律,从他心裡流出来的。对此,笔者深有同感,真正好的作品实际上都是神来之笔,不事凋琢,自然天成,艺术家只是个记录者。

当然受过高等音乐教育的乌兰托嘎知道怎样从技术上使自己的音乐更完美。他的搭档,在草原上生活过多年的词作家克明也会谱曲。有一次克明为自己写的歌《回家吧》谱了曲,找托嘎来听,托嘎认真听后当时没有说什麽。他喜欢克明那充满真情的歌词,可是克明的旋律似乎太陝了些,太浮了些。一路回家,他脑海裡不停闪回“回家”的情愫。

真情投入带来动听的旋律,一首动人的歌曲就这样完成了。乌兰托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马上打电话约来克明。当托嘎和克明一起唱出:“回家吧,回家吧……”那深情悠扬的曲调时,克明这个有著多年艺术实践和草原情愫的男子汉流下了眼泪——乌兰托嘎的旋律正是他想倾诉的情感。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建构起乌兰托嘎和克明的友谊。克明这样评价托嘎:“他是用音符作诗的人”,他永远是“天真的孩子。”

乌兰托嘎是个随和的人,但是他对歌词要求很高。他要求首先是真诚。社会上做假的东西越来越多,真诚就尤为可贵。《回家吧》很快流传开来,带著游子思乡的真情,沁人心脾。

随和的乌兰托嘎在音乐创作上是严谨的,他追求的是永远创新,不重複别人,也不重複自己。草原的阳光、大地、绿草、蓝天给了他不断创新的能力。

从人民大会堂到金色大厅:草原河流鸣响

2006年12月19日,命名为“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的“乌兰托嘎作品音乐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家乡的朋友们为他高兴、喝彩,为民族音乐有这样一次盛典而奔相走告,大家的情绪远比托嘎激动得多。有人专门乘飞机赶到北京,就为聆听这次音乐会。正在北京住院做康复的笔者费尽心思,终于获得正式採访这次音乐会的机会。演出前3个小时,我就赶到人民大会堂,刚在坐席过道处停留观看台上的彩排,台上的托嘎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我,他特意走下台来同我打招呼,并坐在座椅上让我拍了照。

他还是那麽善解人意,体谅别人。

这次见到的他,不是过去在我心目中那个清秀文静的音乐青年,而是一位元有典型蒙古人魁梧体征,有著特殊气质和风采的音乐家了。但他还是那麽平和、从容。一看这次音乐会的演出阵容,就知道这不是一场平常的演出:德德玛、成方圆、韩磊、斯琴格日勒,腾格尔、陈佩斯、拉苏荣,正红火的布仁巴雅尔、乌日娜、英格玛等等, 个个为亮的名字赫然印在节目表中。

那天我在舞台幕后看到陈佩斯,和陈佩斯一起聊到乌兰托嘎。陈佩斯说他喜欢托嘎的音乐,他文文静静地给我讲诉他和托嘎到草原采风的故事,一改在舞台上的诙谐幽默,我想这也是他最真实的一面,甚至在我说他和舞台上不一样的时候,他还保持著澹定文静的表情。

陈佩斯给我讲了上面“他的音乐会流传下去”中的故事,预习了他作为嘉宾将在舞台上的一段道白。他真诚地说乌兰托嘎的音乐是可以流传下去的。

当2007年2月,维电纳金色大厅奏响乌兰托嘎的交响组曲《呼伦贝尔交响诗》中的第三乐章“河流”时,面对掌声雷动的场面,作为那场中国民族新春音乐会艺术总监的乌兰托嘎依然澹泊平静,他只是实现了一个多年的梦想:金色大厅裡演奏过《蓝色的多瑙河》,现在我们呼伦贝尔的《河流》也在欧洲鸣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