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追尋理想的彼岸
——訪澳科大法學院執行副院長方泉教授

採訪:聿安 整理:瑩琪

 

印象之中法學總是高冷神秘,法學專家總是睿智犀利,而法學女教授自然凜然正義,超凡出塵。本期科大學人將透過採訪法學院現任執行副院長方泉教授,走進法學神秘園地。

方泉教授小檔案:

最高學歷:北京大學法學博士

社會職務:澳門刑事法研究會理事長

中國陝西省婦女聯合會第十二屆執委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

個人專著:《犯罪論體系的演變》(獨著)

《澳門特別刑法概論》(獨著)

《刑法的道德界限》(四卷本獨譯)

 

沒有堅守的堅守

2004年,方泉老師取得博士學位,加入澳科大法學院,這是她畢業後從事的第一份教職,歷經講師、助理教授、副教授到教授。歲月如歌,澳科大從填海窪地建成青蔥校園,方泉從女博士成為女教授,轉眼12年,是什麼促成這份堅守呢?方教授說其實從沒有想到過“堅守”這個詞,只是在每一個當下作出選擇,時間久了,回頭一看,“堅守”似乎已經成就。

方教授回憶在澳科大的時光,期間難忘的人和事很多,基本都關乎大學以及學院的發展,尤其印象深刻的是10週年、15週年的校慶和院慶。很多美好的回憶是學生給予,比如每年畢業季的歡送會,那些情景她都記憶猶新;還有學生畢業之後返校看望,和她談起自己步入社會的成長以及未來的計劃,看到他們描述理想的藍圖時期許的神態,身為師長總是感到由衷欣慰。

 

刑法很溫柔

方泉教授所研究的領域是刑法學和犯罪學,為什麼選擇這個專業?她說,趙傳的一首老歌的歌名《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就是對現代刑法的最好註腳。古代社會的刑民不分、諸法合一,導致違反法律的後果即是刑罰處罰,加之方式本身的殘酷性,刑法往往給人比較剛性和冷硬的刻板印象。然而在現代社會,刑法規定和約束著國家的刑罰權,是保護人們——無論是守法者,還是犯罪者——最低權利不被侵犯的大憲章。頂著過去惡名的刑法,其實是其他法律背後的守護者,是維護社會基本倫理和基本安全的最後一道法律防線。

當初選擇刑法學和犯罪學,有誤打誤撞的因素。本科工科出身的她,到研究生階段與法律結緣,隨著學習、研究,後來還要將之教授給學生,對這個領域的喜愛之情日漸濃厚。方教授表示自己充滿感恩,畢竟把時間花在有興趣的事情上是很幸運的事情。

 

法律+”的法治時代

說起法學院的課程設置,方泉教授談到,在研究生課程方面,法學院的博士課程是全專業設置模式, 碩士課程的設置在選擇性、專業性和市場需求等方面也頗具優勢。其中,法學碩士和法律碩士屬於老牌課程,招生穩定;國際經濟與商法碩士近幾年也形成了持續上升的招生規模;刑事司法碩士是在走訪有關機構,瞭解相關需求後開設的課程,近年發展良好,學生綜合素質較高。除了法學碩士之外,其它四個碩士課程都不以法學學士為報考的前置學歷要求。方泉教授認為,法律這個學科有其自身的特點,它需要知識,需要能力,也需要人生的體驗。開設一些不需要法學前置學歷的專業碩士課程,可以培養更多應用型、複合型的法律人才,如果說當下我們身處需要“互聯網+”的網路時代,那麼同樣,我們也正身處需要 “法律+”的法治時代。

至於本科課程,則是對“一國兩制”原則的映射:澳科大法學院同時教授中國法和澳門法同一部門法開設講授不同法域的兩門課程,成為華人地區獨有的一種模式。

成為真正的法律人

坊間有傳方泉教授是一位“殺手”老師,從這位老師手中得到一個A,是求學生涯的一項榮譽;但是與此同時,又有很多學生希望得到她的指導。由此看,似乎嚴師與受歡迎度並不矛盾。方教授笑言,“殺手說”恐怕是戏谑之辞,她一向以知識點的掌握為評分標準,從不刻意給低分,用她的話說,“分數都是學生自己掙的”,得分高不必感謝她,得分低不必埋怨她。

那在這位高人氣的法學教授心中,法學生將具備怎樣素質和能力呢?方教授說她曾經在迎新活動上對學生說過這麼一段話:“你們選擇了法學院,何其幸運,因為現在是法治時代;你們選擇了法學院,何其不幸,因為心中的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有差距。需要長期努力方可實現的理想,以個人生命之短,一定會時時感到無力。”而從法學生成長為法律人,這中間也有很長的路要走。表層來看,法學生需要掌握體系性的法學基礎理論知識,培養反思、批判以及邏輯思維能力,並最終體現到法律實踐中。深層次的要求則是內外兼修,要有一顆法律人的公平正義之心,學習法律,絕不是爲了做一個精緻的法律的投機者和破壞者。不認同這一點,或許可以成為法律職業人,但卻成為不了一個真正的法律人。跨入法學院的每一個學子,都應時時提醒自己,懂得堅守,把人生的旅途過得更貼合本心。

採訪結束時,方泉教授將康德的一段話送給訪者,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歷久彌新,這就是我們頭頂的燦爛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令。或許這就是方泉教授追尋法律人理想彼岸的原力吧!